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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地拾美记(九)——罗鹿鸣

2013-12-11 21:47| 发布者: admin| 查看: 1517| 评论: 0

摘要: 第9日,西藏昌都县 浪拉山 业拉山 怒江峡谷 八宿县 然乌湖 波蜜县 通麦天险 跨桥 泥石流 鲁朗 晴天 今天,从昌都到林芝,行程650公里。因千里之遥需朝发夕至,故清晨7点便出发了。这次是搭的便车,正遇西藏区建行三 ...

9日,西藏昌都县 浪拉山 业拉山 怒江峡谷 八宿县 然乌湖 波蜜县 通麦天险 跨桥 泥石流 鲁朗  晴天

 

今天,从昌都到林芝,行程650公里。因千里之遥需朝发夕至,故清晨7点便出发了。这次是搭的便车,正遇西藏区建行三位同志在昌都出差,赶往林芝,我们便一路同行。亲不亲,建行人,在这异地他乡,再次感受到了“天下建行是一家”的温暖。

车况很好,越野性极佳的丰田,加之又是警车,一路十分顺畅。沿214国道南下60多公里,澜沧江一直陪伴着我们左右。我们欣赏着日照金山、大河滔滔、云雾缭绕的澜沧江河谷美景,特别看到陡峭的岩层因受地球大陆板块运动的挤压,改变了方向而立起,变成了竖起的折叠皱,像一把巨大的手风琴。直到爬浪拉山前,我们才与澜沧江分道扬镳。大江继续奔腾南下,我们则向西翻越浪拉山。爬上浪拉山顶,离出发仅用一个半小时,心里甚是欢喜。

据同车的西藏朋友介绍,我们今天从昌都到林芝,先后要翻越浪拉山垭口、年拉山垭口、业拉山垭口、安久拉山垭口、色季拉山垭口等著名山口,要翻过他念他翁山、舒伯拉岭两座超级大山脉、跨越澜沧江、怒江、帕隆藏布江三大河流,这些地带是横断山脉的核心地域,山高水急,路陡途险,落差极大,植被转换丰富。现在所到的浪拉子山,是我们今天到达的第一个高山垭口。“垭”的意思是两山间的狭窄地方,多指高大山脊的鞍状坳口,常为高山大岭的交通孔道。常常也是河流的分水、山脉的相交。浪拉子山、年拉山垭口、业拉山垭口都在他念他翁山上,就是澜沧江、怒江的分水岭。

李总将车停在垭口,这里没有帘幔一样的云雾,阳光温暖而明朗。大家下车欣赏天蓝云白、群山倾倒的泼墨大景。山势高峻,群峰绵延,盘山公路在一座座山之间绕着弯弯。特别是这里垂直分布的植被让人一饱眼福:谷底平畴,一块一块的庄稼地如马赛克一般镶嵌在村庄周围,山坡上长满了云杉,一片苍翠,发黄的高山草甸将我们的目光吸向山峰,山峰白盔白甲,在云里时隐时现。路的左边,一座洁白的无花无纹的帐房安静地卧在阳光下,与雪峰遥相呼应。路的右边,一座低矮的平顶土屋,黝黑的土墙不像是干打垒式夯上去的,倒有一点像装好麻袋摞在上面的一样。一群牦牛或卧或立,在屋后的山坡上如雕塑一般。一个红袖褐袍的藏家妇女正在屋外清洗一个大缸,两部新摩托车分别摆在门口的两侧,时代的气息便扑面而来。

浪拉山,这是著名歌星韩红的家乡。在浪拉山海拔4572米的牌子下,我依稀听到韩红极富穿透力的《浪拉山之歌》在回荡:

看白云才看清了我自己

看山川才看见了美丽
经转摇出了你的神秘
雄鹰唱着说你想念我

听山歌才听醉了我自己
看山泉清澈无边
酥油灯点燃了你的神秘
经幡告诉我你爱着我

 

经夏雅村,我们重新改变方向,由西向南前进,沿着怒江重要支流玉曲河,两岸到处可见“山上有原,原上有山”的特殊地貎。来到海拔4400米、世界海拔最高的邦达机场,据说正在修建的四川稻城机场就建在雪山之上,比邦达机场还要高。邦达机场目前还是离城最远的机场,到昌都有127公里。邦达也是318国道——川藏线与214国道的交会处,我们的行程也由317国道——川藏北线,经214国道沟通而进入318国道。

穿过高山、草原、河谷,我们盘旋而上,直到业拉山垭口。业拉山又称怒江山,垭口海拔4658米,搭有一座观景台,台上站满了游客,台下挂满了经幡。旁边立一块“业拉山简介碑”和奇路卫士的雕像,那个挥动铁镐的筑路工哈达裹緾一身,表达了人们对修路与养路者的尊敬。我们因忙着赶路而没有停留,在汽车下行的时候,见到一个观景台,我硬是忍不住了,请李总踩一脚停下来。我以战士出壕一般的迅捷跳下车,跑到观景台上。

人们公认川藏公路是世界公路史上的奇迹,那么,业拉山公路便是奇迹顶上的皇冠。只见业拉山起伏的峰顶线上,白云浪漫而铺张,推拥着,葡蔔着,昂扬着;山峰白雪皑皑,山顶灌木丛生,山坡林木郁郁苍苍。“一山有四季,十里不同天”的气候特征显露无遗。特别是右面的山坡,高不见顶,公路从山腰七拐八弯折叠下落,像一个笔力无边的书法大师,一口气书写了无数的“之”字于皴褶的宣纸上,十分壮观。这就是名播遐迩的怒江99道拐。从垭口到山底的怒江,落差2000多米,就像乘直升飞机降落一般,耳膜的气压感十分明显。真是不登高山,不下深谷,浑然不知天高地厚。

 

从业拉山降落下来,便进入著名的怒江峡谷。这里的雄山大岭,无不展现地球的张力与造山的伟力。谷底越收越窄,两面山坡全是祼土,沟壑百纵,寸草不生,可能是受干热河谷气候影响所致。而其上却是林木葱绿。祼露的岩石与山腰原始森林交叉镶嵌,是怒江河谷典型的地貎特点。峡谷里两岸如壁,落差巨大,水流凶猛;我们跨过怒江大桥,钻过怒江隧道,青黑色的岩石颜色也渐渐显得不同。原来像烟熏黑一样的岩石,变得温暖热烈,发黄,变红。更有一道道巨大的红岩如一个个倒“√”,嵌在灰黄的山体之上,十分醒目。也有红色岩石一层垒着一层,如层层叠叠红宝书页。更有一大块山体比血还红,其红远胜过吐鲁蕃的火焰山和库车的红峡谷。这些红色的山体并不坚硬,被水蚀切割出无数的沟沟壑壑。我想起那句“以邻为壑”的成语来,在这里,你不以邻为壑还真做不到,也许这时候我就是一个环境决定论者吧!在这样的峡谷之中,被挤压得可怜的河谷台原上零零星星地有一些农舍,让人心生同情。而他们顽强的生命力,又向大自然证明了人类的力量。

在《中国国家地理》杂志“中国最美十大峡谷”中,怒江大峡谷添列第四,位居雅鲁藏布大峡谷、金沙江虎跳峡、长江三峡之后。而我现在所经过的怒江峡谷并非怒江大峡谷,而是怒江上游最重要的支流,也是六江流域最大气的支流玉曲。这里属于三江并流的北段,这里的业拉山与怒江峡谷是横断山最大的天险,盘山公路时而从天而降,时而七拐八弯升向天穹,无穷无尽,峡谷或前或后,或左或右不离不弃。从我感觉而言,怒江峡谷与紧密相连的帕隆藏布峡谷,不仅其从5000米到2000多米的高差、从“山顶寒冷、山腰温暖、山谷干热”的“一山显四季”的气候特点、从垂直的多样性的植被分布都在台湾太鲁阁峡谷、新疆库车峡谷之上,峡谷的陡峭险峻、河水的湍急汹涌、高深莫测与险象环生的观感似乎也不亚于虎跳峡。不知道我的看法,是否也算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呢?

 

在八宿县一个小饭馆里吃完中午饭,开始向波蜜进发。不知不觉间便路过了安久拉山垭口,垭口海拔虽然仍有4468米,见到的却不是陡峭起伏、壁立万刃的险峰,而是平缓的草地,还有一个一个平静如镜的小海子。而在山口附近的安久拉海子则是最大的一个,面积有几平方公里。湖畔平坦,牛羊成群。过了山口也就翻越了伯舒拉岭山脉,进入了更加神奇的雅鲁藏布江流域。下行到西坡山谷,有一段极为危险的塌方地段,为防止塌方与泥石流,专门修建了一座长长的钢筋水泥长廊,与台湾太鲁阁峡谷的情景一模一样。

从安久拉山下到山麓,便来到了川藏公路必经的藏东名胜——然乌湖。周围雪山耸峙,森林布满山坡,只是湖水因雨季到来而显浑浊,见不到雪峰与森林在湖中梳妆的影子,算一大憾事。满山的杜鹃已经开过,我们也错过了季节。但此地的树葬奇闻也算是一大收获。树葬是珞巴人独有的一种丧葬方式。在村庄周围的树上挂一个藤筐,将死者头与足捆在一起,有一点藏族天葬捆尸的形状,装在藤筐中,上搭草棚防雨遮阳。据说,这样死者的灵魂就可以通往极乐世界。

这个海拔3800米的大湖,长达26公里,但面积却只有22平方公里。可见是一个窄窄的峡谷湖泊。这里原本是一条小河,由于山体崩塌而成堰塞湖。我曾见过一张然乌湖的遥感地图,它就如一条长长的蚯蚓,被两列大山捧在手心。在它南端的西北角,就是著名的来古冰川,那里的景色更胜过然乌湖许多。而湖西边二三十公里处的米堆冰川,也是大名鼎鼎。可惜没有时间去一睹两条冰川的芳容。只好自我安慰:

人生不如意的事何止万千

错过了,错过了

也不要感到遗憾,只要

心里的念头还在燃烧

我的火光就可能重来照亮

 

从然乌湖西头发源的帕隆藏布江是雅鲁藏布江的主要源头之一,仅两米宽的湖口流出时还是一条溪流,一路向西纳众多川溪,约120公里到波蜜县城,在那里已是很开阔的一条大江了。再往西90公里到通麦后,已是波涛澎湃,脱骨换胎为一条咆哮奔腾的巨龙了。而帕隆藏布大峡谷也是一条世界级的大峡谷,比美国的科罗拉多大峡谷还深。峡谷内雪峰罗列,危崖悬垂,江水汹涌,森林密布,险滩叠水,飞瀑凌空。从然乌湖到波蜜两个小时的车程,壮美的景色令人大开眼界,十分享受。

波蜜县城,雪峰环绕,四周是一片森林的海洋。这个被称做“西藏瑞士”的地方,有岗乡自然保护区,有卡钦冰川、则普冰川和若果冰川,其中,长达19公里的卡钦冰川为我国最大的海洋型冰川,也是全国三大冰川之一。看雪山冰川、江河峡谷、森林草原、危路险途,非波蜜莫属。我真想留下来,在这个小城长住十天半月,以了心愿。这是我跑过国内国外无数名胜之后,特别想再来,特别想长住的少数地方之一。我们团队的画家、摄影师亚子先生表示,二个月后的国庆节专门到波蜜采风写生,而我,不知何时圆梦?

在波蜜,我目空一切

除了美丽,我一无所获

我的灵魂想在此安居

我的车轮啊,却又身不由己

已经走远,走向

不可知的前方

 

从波密到林芝,必经通麦天险,这几天一直有关于通麦天险的传闻,号称“世界灾难博物馆”,它也是川藏公路最危险的路段。2000多公里的川藏公路是世界筑路史上的奇迹,也是筑路大军用鲜血和生命建成的,几乎每一公里牺牲一名筑路战士。而通麦天险更是有27名英雄长眠于此。

通麦天险14公里长,路是悬在半山腰下、帕隆藏布江上,狭窄、曲折,全是凿山开路,遇水架桥。好几座凌空的钢架桥,车行其上,如坐轿子一般上下起伏,底下便是急流深渊。晴有滑坡,雨有泥石流,天天有崩崖飞石,日日要修路。是一条“头上飞沙走石,脚下摇摇欲坠”的“死亡之路”。人们说起它常常有谈虎色变之感。我们就在这种畏惧与担心中驶上这条险路的。果不然,我们被堵住了,大约过了一个小时,车队才徐徐启动。一问,原来是前方塌方,一辆卡车慢慢开动时,将正在施工的民工擦挂了一下,司机不仅没有道歉,还下车要打这个民工,结果被民工包了饺子。后经警察调解,才双方罢休,道路也得以恢复通行。

在我们通过通麦天险的第二天晚上,通麦大桥垮塌,两个藏族司机连同卡车掉入河中淹死,两个徒步的浙江游客也不幸遇难。川藏公路大动脉就此中断。后据林芝安监局长说,大桥设计寿命8年,现已使用十多年,大桥垮塌,跟超龄服役有关。当听到这个灾难消息时,我都感到毛骨悚然。如果我们不是早一天通过,我们就得打道回府,重回昌都,走川藏北线到拉萨,不仅要绕道1200公里,整个行程将全部打乱,后果真不堪设想。

就在通麦堵车路段,我们赶超了昨日启程的游伴。他们告诉我,昨晚深夜4点才到达米堆冰川,赶不到波蜜。就在车上度过了一个通宵。早上有几个人去了米堆冰川脚下,迟迟不归,直到上午11点才集合到一起,在通麦吃的中午饭。司乘人员为此大吵了一架,双方旧怨未消,更添新怨。我听到此,暗自庆幸自己得以幸免。他们两天的路程,我们只用了一天,可见,一辆质量与速度能保证的车,将为旅游赢得更多的时空和收获。

到达鲁朗镇,天已黑,我们在此地的石锅王总店吃著名的“石锅鸡”。将当地藏鸡,用一大石头锅沌煮,里面放有手掌参、松茸菌、藏香猪肉和其它山珍,喷香,松脆,鲜嫰,可口,令人回味无穷。虽然我们没有来得及欣赏美丽的村庄,没有目睹林海雪景、没有听到杉海柏涛,但诗人赫尔曼·黑塞《乡村的傍晚》,恰如其分地形容在鲁朗的情境:

牧人赶着羊

穿过静静的小巷,

屋宇睡意已浓,

在瞌睡中徜徉。

 


鲜花

握手

雷人

路过

鸡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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